第三次,袭人叛变,贾母说袭人拿大,借鸳鸯抗婚,大骂王夫人。
袭人本来是贾母的人,可是袭人却投靠了王夫人。王夫人暗中提拔袭人为姨娘。贾母当然洞悉一切,于是元宵节的时候,贾母就说:“袭人怎么不见?他如今也有些拿大了,单支使小女孩子出来。”王夫人替袭人解释。贾母听了点头,又笑道:“跟主子,却讲不起这孝与不孝。若是她还跟我,难道这会子也不在这里不成?皆因我们太宽了,有人使,不查这些,竟成了例了。”贾母这是公开批评袭人和王夫人,我对你们太宽了,你们就这样怠慢我!
因为袭人叛变,贾母心里不痛快,可是没有痛快地发泄出来,于是贾母借鸳鸯抗婚这件事,痛骂王夫人。贾母听了,气的浑身乱颤,口内只说:“我通共剩了这么一个可靠的人,他们还要来算计。”因见王夫人在傍,便向王夫人道:“你们原来都是哄我的,外头孝敬,暗地里盘算我。有好东西也来要,有好人也要。剩了这么个毛丫头,见我待他好了,你们自然气不过,弄开了他,好摆弄我。”王夫人忙站起来,不敢还一言。贾母可没糊涂,她是借题发挥。提示王夫人:你外头孝敬,暗地里盘算我!我的人都被你算计走了!
第四次,王夫人撵晴雯,贾母忍耐了,认怂了。
晴雯是贾母的人,打狗看主人,晴雯的去留,王夫人应该向贾母请示后才能决定。可是王夫人没有知会贾母一声儿,私自做主,把晴雯撵走了。此时,甄家已经被抄家,贾府危在旦夕。探春针对抄检大观园的行为深恶痛绝,她说:“你们今日早起不曾议论甄家自己家里好好的抄家,果然今日真抄了。咱们也渐渐的来了。可知这样大族人家,若从外头杀来,一时是杀不死的。这是古人曾说的:‘百足之虫,死而不僵。’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,才能一败涂地呢。”
探春知道自杀自灭这个道理,贾母何尝不知道。为了家族利益,贾母不能与王夫人搞内斗,因此贾母牺牲了晴雯,没有跟王夫人较量。当王夫人向贾母汇报晴雯已经撵走,袭人已经被升为姨娘黛玉时,贾母只说一句:“既是你深知,岂有大错误的”!一个80多岁的老太太向儿媳妇低下了头,这其中的心酸与无奈,外人无从知晓。